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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区分为一期和二期,二期是回迁房,由于住的都是以前的村民,所以邻里关系很好。
“隔壁的老太太去世了。”妻子打电话给我,很伤感。我闻听消息,心里很难过。
那是个很好的老人,善良,热心。有次小偷大白天撬我家的门,被她发现,她不顾小偷拿着刀威胁,硬是用拐棍赶跑了他。而且有什么好吃好喝的,她也总不忘送过来一份给儿子尝尝。
一个月之前,老人的孙女在上学的路上遭遇了车祸,没能救活。从此,再也看不到老人走出家门一步,据说病得很严重,连人都认不清了。现在,竟然追随孙女而去了。正好是周末,我匆匆赶了回来,和妻子一起来到邻居家,表示哀悼。
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、特别醒目的小女孩也在,眼睛都哭得红肿了。我好像在哪见过她,但一时想不起来。
旁边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,说小孩子不懂事,大人也不知道阻止,老人去世,怎么能穿通红的来。尤其农村最忌讳这些,这孩子的家人难道也不懂?我不禁又看了小女孩几眼。忽然想起来,她最近一个月,无论刮风下雨,都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楼下的广场玩耍,而且总是穿着红衣服。
老太太的儿子可能是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,站了出来,拉过小女孩,对大家说:“左右邻居可能都看到了,这一个月里,她每天傍晚在楼下的广场上骑自行车,刮风下雨都在。不是她喜欢那样玩,而是为了假装成我因为车祸而去世的女儿,让我妈最后的日子得到安慰。我妈已经神志不清了,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坐在躺椅上,看着窗外的红色身影。”老太太的儿子哽咽着,说不下去了。
经过打听,我总算了解了全部。小女孩和老人的孙女是同学,也是好朋友,每天一起上学放学。那天发生车祸时,老人的孙女一脚蹬在了小女孩的自行车上,这样小女孩才幸免于难,可是老人的孙女却死在了车轮下。老太太本就是癌症晚期,当听说孙女遭遇车祸,就神志不清了,只有看到广场上那个红色的小小身影,才会安定许多。
老人是含笑离去的,就因为那一窗暖心的红。